或许,他们与路西法一样?他想起了那位因为人类而改变,为救自己与同伴而亡的前任恐惧之王,或许他们也有了魔族﹁不应该﹂有的感情?
一定是的,否则塞特又怎会将自己宝贵的力量分给他这个人类?又怎会宁愿自己被捉回魔界受罚,也要保得他的周全?而卡拉特斯和黑麒又怎会千里迢迢地回来救驾?
这都是他们的感情啊!
这些感情将他们纠结在一起,让他们聚集在魔皇身边,组成最强大的军团!
﹁我们一定会赢的!﹂靖奇突然道。
卡拉特斯和阿拇格斯有些奇怪地看著靖奇,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把握,为何这个得到了魔族力量的人类会如此肯定?
靖奇见他们神情疑惑,又重复道:﹁我们一定会赢!﹂
他说著笑了笑,﹁借用我朋友的一句话,﹂然後粗著声音,大声道,﹁以我的全部财产作赌注,一定会证明:拥有感情的我们是最强的!﹂
在宫殿另一边,听到靖奇这番宣言的塞特不禁微微牵动嘴角,但笑容很快从他俊逸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忧虑。
他伸出手,托住一个发亮的萤光体,呢喃著:﹁是啊,我们一定会赢的,陛下。﹂
萤光中折射出的是无比的坚定!
此时,天界。
菲弥斯从魔域森林返回天界便直奔天宫,当她在天宫的长廊疾步如飞时,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见到亚伯,她应该如何禀报?
菲弥斯的脚步慢慢放缓。
若是如实告之,芙琪雅的出逃不仅会令亚伯颜面扫地,更重要的是整个傲龙族也会受到牵连,菲弥斯非常清楚,傲龙族因为王子艾利诺堕为魔王的关系,在天界的处境本就有些尴尬,若此事再东窗事发,恐怕傲龙族将在天界无立足之地!
若是隐瞒一部分呢?只说芙琪雅在魔域森林被魔族抓走,不提她逃婚一事?
这固然可行,菲弥斯知道不管自己说什麽,亚伯都不会怀疑,可是自己又如何释怀?若是连她也对他说谎,那……
菲弥斯停了下来,踌躇不前,她问自己:我要对亚伯说谎吗?
她平时看起来冷豔无比的脸庞露出一丝愧色,隔著衣袖,摩挲著戴在左腕上的黄金手镯,思量了好一会儿,方才转身离开了天宫,她的心告诉了她想要的答案。
菲弥斯返回白龙宫,连气也来不及喘,便登上了祭坛。
祭坛一如往昔,并没有因为她的震惊与少有的惊惶失措而改变分毫,无字碑还是屹立在原处,纹丝不动。
菲弥斯跪在无字碑前,没有像以前那样向大神祈祷天界太平,而是另有所求。
﹁大神,菲弥斯有一事相求。﹂整个世界都是由大神的力量所创,从魔族手中救回芙琪雅,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过了一会儿,无字碑上显出蓝色的小字:
﹁你应该清楚我不能插手这个世界的事,菲弥斯。﹂寥寥数字显出了大神的无奈。
﹁大神,菲弥斯也知道这麽做会令大神为难,可是……﹂菲弥斯急切地说,与往日的从容优雅大相迳庭,她就像一个走丢了孩子的焦急母亲,已到了慌不择路的境地。
﹁魔皇是我的挚友,即使是他有难,我也不能出手相救。菲弥斯,你冰雪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大神的话渐渐出现在无字碑上,﹁世界有世界的规则,在我看来,凡事皆有定数,你又何必违背天意?﹂
﹁天意不就是您的意思吗?﹂菲弥斯的声音不禁大了起来,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低头认错,﹁大神,菲弥斯无意冒犯,请您海涵。﹂
﹁菲弥斯,其实你并没有准备好做白龙王,你的心里还容纳著不应该有的感情,所以你没有必要勉强自己。﹂大神的字里行间没有责备,只有惋惜。
﹁大神?!﹂大神最後的言辞犹如晴天霹雳,令菲弥斯脑中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大神这番话的意思,是说她没资格成为白龙王,没资格担任他的祭司吗?
﹁祭司应怀对万事万物无私的大爱,而不是单单对某人的小爱,我之所以要求我的祭司博爱,而非独爱,就是不想类似的事发生。﹂无字碑上出现了这行字後,便没了声息。
﹁我明白了,大神。﹂菲弥斯低喃道,她说著平伏身子向无字碑行了行礼,方才退下。
菲弥斯匆匆回到寝宫,褪下了那身淡白如纸的祭司服,将它叠好放在床上,换上一套淡青色的纱衣,并留下书信後,悄然离开。
珊瑚栖身在魔域森林的深处,他带著寒续离开树屋後,开始往西北方向行进。
一路上,两人只是徒步,没有飞行。不知走了多久,看著四周依然是参天大树和灰蒙蒙的天空,寒续的耐心也到了临界点。
﹁你带我去哪里!﹂他站住脚,用剑直指珊瑚的要害。
﹁呵呵,不是你要去救你的心上人吗?﹂珊瑚笑道,好像寒续只是在跟他开一个小玩笑。
﹁为何不用飞行术?!﹂寒续喝问。
﹁飞行术?想让对方知道我们的行踪吗?﹂珊瑚反问,﹁要知道,对方可是魔王呢!﹂
﹁你呢?﹂寒续冷冷地盯著珊瑚的紫眸,﹁你是什麽魔王?﹂
﹁我嘛,﹂珊瑚耸耸肩,﹁我跟你一样,也是刚从人间界来的,人们不是常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所以我现在是无条件地帮你哦,你也不要对我有这麽大的敌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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