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透内部构造的同时,还看见古怪的“气流”。
每一样物事,人也好,物也罢,其内部都有不知名的“气流”在涌动,只不过是数量多少、规模大小的差别。
就在酒吞童子举刀欲劈的那一刹,其体内的“气流”发生特殊的变化。
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本能地下定决断:一击制胜的机会,就在此刻!
再然后,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动起来,便跟“磁铁相吸”似的,以瞬移般的速度拉近间距,一刀刺穿酒吞童子的胸膛。
回忆到这儿,青登下意识地握紧掌中的黑刀,面部神态变得格外复杂。
——又来了……又是这样的状态……!
对于此等状态,青登并不感到陌生,毕竟之前已经亲身体验过好几次了。
明知这种状态十分强大,却无从掌控,只能任由它时隐时现……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着实令人心焦。
——算了……这种事情,留到之后再去细想吧……
他无声地长出一口气,颊间的倦意越加浓郁。
不仅战胜强敌,灭一大患,而且还复制到效用逆天的永世天赋“无心之妖童”。
从个人收获来看,这无疑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然而……青登此时没有任何胜利的快感。
他僵硬地转过脑袋,望向天守阁外。
凭借良好的视野,他清楚地望遍江户全町。
熊熊燃烧的火焰、焦臭的硝烟、倒塌的房屋、满地的死尸……昔日的“天下第一町”,如今已成这副惨状。
就连巍峨的、象征幕府权威的江户城,也被摧残得不成样子。
更重要的是……德川家茂命悬一线……
是的,青登赢了,新选组赢了,幕府赢了。
可是……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究竟还算不算上是胜利呢?
……
……
“快投降!降者不杀!”
“该死的!打不下去了!”(俄语)
“那儿还有不少敌兵!快去增援!”
“撤退的命令还没下来吗?”(俄语)
“没有!找不到指挥官了!”(俄语)
“不管了!快撤吧!”(俄语)
“不行啊!到处都是敌兵!无处可逃了!”(俄语)
……
在孤身突入江户城之前,青登将骑兵队的总指挥权交给原田左之助。
原田左之助虽非聪明伶俐的智者,但他一直有着相当敏锐的战斗直觉。
或许正是因为脑袋空空,所以他从不会优柔寡断,行事非常果决,绝不含糊!
事实证明,青登将“清剿残敌”的重任托付给他,乃十分正确的选择。
此时此刻,他正站在宽永寺的时之钟上,一边观察各处战场,一边下达精准的指令,有条不紊地推进战线。
对新选组的将士们而言,眼下的战斗只不过是无聊的“垃圾时间”。
精疲力竭、锐气尽丧的残兵败将,根本挡不住他们的兵锋!
七、十番队与会津铁骑的攻势,真如怒涛洪水一般!各条街道、各条巷弄被冲洗得一干二净!
所过之处,敌兵崩溃恍若冰消瓦解!
即使是负隅顽抗的敌兵,也很快被冲溃,难起大用。
显而易见,大局已定。
用不了多久,仅剩的这点敌兵将被彻底歼灭!
尽管战局已然明了,但原田左之助的表情和神经却没有放松下来。
——可恶!还没找到“那个家伙”吗?!
一想到这儿,原田左之助不禁感到心情一沉。
就在他暗自发愁的这个时候,他陡然听见一道娇喝:
“原田队长!”
他扭头去看,便见七番队副队长中泽琴飞马前来。
眼见来者是中泽琴,原田左之助顿时抖擞精神,忙不迭地问道:
“中泽副队长,找到桂小五郎了吗?”
在交托战场时,青登特地嘱咐道:优先击杀桂小五郎!
敌军中最有价值的目标,莫过于酒吞童子与桂小五郎。
久坂玄瑞与高杉晋作已先后毙命,长州藩中能挑大梁的人只剩下桂小五郎。
换言之,只要杀掉桂小五郎,将给长州带来无法挽回的伤害!搞不好能让长州就此一蹶不振!
早在赶往江户的半途中,青登就为这场救援战划定了战略目标:谁都可以放过,唯独酒吞童子和桂小五郎必须死!
正因这样,他才三令五申地要求原田左之助等人必须找到并杀掉桂小五郎。
为此,原田左之助特地分出一部分人马,让中泽琴率领这支别动队去搜寻桂小五郎的踪迹。
原田左之助朝中泽琴投去期待的目光。
怎遗憾……中泽琴神态窘迫地用力摇头:
“没有!我找不到他!”
愿听左之助闻言,瞬间拧起两眉,恨恨地咬牙。
“妈的!‘逃跑的小五郎’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
……
江户,北郊——
“跑起来!跑起来!都给我跑起来!仁王带来的部队都是骑兵,只要我们逃入树林就安全了!”
桂小五郎扯着嗓子,敦促奇兵队的将士们向北转移。
“逃跑的小五郎”——这一名号虽是嘲讽桂小五郎的蔑称,但换个角度来想,这称号未尝不是在夸赞桂小五郎。
“擅长逃跑”的另一种说法,就是“擅长观察局势”、“擅长在危急时刻拢和人心,维持秩序”!
顺风仗谁都会打,逆风仗方显真本事。
在发现新选组已至后,桂小五郎当机立断,迅速整合奇兵队的残余兵力——约莫二百号人——往北撤退,绕开新选组的兵锋,成功逃出江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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