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张小鱼躺在了破床上。那床是单人的,他躺在上面,腰部的肥肉还搭在了床边儿。
不过还好,反正他也只有一个人。老太太的人头,住在柜子上,不占地方。
小罗趴在他的大肚子上,流着哈喇子,享受着难得的安逸时光。
张小鱼打了个饱嗝,一人一狗,睡到了中午。
日上八杆,他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
按照他的生活惯例,遛狗的时间到了。
末世前,他都是这么过的,从不工作,无所事事,遛狗就是活。
除了那个40平的狗窝,他还有一套60平房子,也是他老妈走时留给他的。租了出去,每月2500,这就是他每月的全部收入。
热水器坏了,不修;炉灶坏了,不修;马桶堵了,不通;床塌了,垫个破衣服照睡。
他很少开窗,怕污染了小区环境,味道太冲!从这方面看,张小鱼还是很有公德心的。
“老太太,我一会儿就回来,您甭做饭了,我自己来。”
张小鱼和柜子上的老太太人头简单地告了个别。挠了挠鸡窝似的头发,擦去嘴角的方便面渣子,走出了小屋。
小罗跟在后边,东闻闻西看看,很是惬意。
张小鱼很喜欢遛狗,那是他最喜欢的事情。顺便捡点儿纸壳,铁丝,破瓶子,送给捡垃圾的老头儿,攀谈几句。
他遛狗是很有讲究的,每次都是固定的路线。在固定的角落,放下报纸,甚至姿势都是固定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经常溜着溜着,人就没了,不知道从哪里醒来。
这个公园是一个新的环境,他必须熟悉,而且要制定一个遛狗路线。
东边那里,他是不敢随便去的,那里有园艺工人的小屋,而且那里有大黑狗。
他对那只大黑狗很有怨念。无数次,他都想把那个大黑狗给抓来炖了,但是他又很害怕,每次走到一半就返回去。
北边他也不敢去,因为那里有一个小孩丧尸,而且那里啥也没有,不值得冒险。
于是他只好往西边去。
公园的西边出口,对面有一条路,沿着那条路往北走个一百多米,就是一个村子。
村头的公交站那里有一个小卖店,卖货的是一个胖老娘们儿。
这个老娘们儿四十来岁,短头发,平时喜欢穿短裤,裤腰那溢出一圈赘肉,大腿很粗,但还算直溜。穿着黑丝袜,细高跟。每次见面,张小鱼都要瞄她的高跟一眼,绝对是凶器。
胖女人叫啥名字,张小鱼不知道。他每每遛狗经过那,经常看见这胖女人和一些挫大岗的农民工开带色的玩笑,嗓音很粗狂。
胖女人长相一般,但是两个喂饭的家伙超级大。特点鲜明,就和鲁迅先生笔下的那个杨二嫂差不多,标准的圆规身材。
他每次遛狗路过那都会去买包烟,一来二去,逐渐熟络。
尤其是那胖女人弯腰拿烟的动作,自上而下看去,真的是大的惊人。因此,每每成为他在被窝里自残的原动力。
除去外表,张小鱼其实对这个胖女人的怨念也很深。
每次,张小鱼路过买烟,总是被这个女人揶揄几句。
“张胖子,来条华子?”
“张胖子,你妈回来没呢?真把你给扔了?”
“三百斤了吧,减减吧!你这德行,谁能跟你啊?”
......
回忆到这里,张小鱼突然感觉嘴里淡淡的,空虚难耐,咂摸咂摸嘴,真想整一根儿。
琢磨良久,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搞到一盒烟。
于是,他加快了脚步,没过几分钟,路口出现在眼前。
不出意料,路口有几个丧尸,正在来回游荡。再往北,直到村头小超市门前,还有十几只丧尸。
加起来二十几只丧尸,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张小鱼有病但不傻。
思索片刻,他决定故技重施。带着小罗溜达回了自己的南方小屋。
一刻钟后,张小鱼驾着路虎来到路口附近。
“妈的!华子,老子来了!”
嗡的一声!
路虎车窜了出去。远远的,路口那几个丧尸张牙舞爪地朝着车头方向窜过来。
砰砰砰!
一阵小颠簸,张小鱼冲上了公路,方向盘猛地右转,直奔北边百米处的小超市。
似是听见了汽车声,周围的丧尸全跑了过来。
挎着帆布包的,背着电钻的,还有拎着油漆桶的女丧尸,衣服破烂,一走一颤,很有异类美感。
“罗,抓紧了!”
小罗猛地跳到张小鱼脖子上,抓住他的头发。
汪汪!
张小鱼一脚油门踩到底,路虎车跟没了线的风筝一样,蹿出去老远。
砰砰砰!
又是连续的碰撞声,路虎车像个压路机一样,横冲直撞。车窗已经污秽不堪。
撞人的快感令张小鱼兴奋,他大喊大叫着,撞向可以看到的一切东西。
就像打保龄球一样,丧尸成堆地冲过来,又四散飘飞,充满了奇异的美感。
直到所有的丧尸都变成了蠕动的肉块,张小鱼终于停了下来,看着满地的肉块,有些茫然。
“下车!”
张小鱼突然想起来正事儿了,他朝着小罗吼一声,跳下了车。
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昂首走进小超市。
小超市里没了灯,只有一个搓衣板大小的窗户,光线很暗,如同一间死牢。
“胖姐儿,来盒长白山!”
张小鱼的声音很大,表情很得意,他要对着空气调侃一下那胖女人,一解心头之恨。他知道,外面的那些碎肉块,没准哪块就是那胖女人的。
自然没人回应他,于是,张小鱼自己走进柜台里,看着价格往兜里塞,只要贵的。
把兜塞满,他撕开了了一包华子,点了一根儿,夹着香烟的手摊开,仰起脖子。
“嗷~爽!”
看见摇尾巴的小罗。张小鱼给它的嘴里也塞了一根,点着。
呛得小罗满地打转,烟沾到了舌头上,甩又甩不掉,疯狂转圈。
“怎么样,小罗?哥说什么了?跟着哥混,吃香喝辣,华子怎么着?咱抽上了!”
他转头看见了里面的小屋。他知道这个小屋,是胖女人住的,她看店时住在这里。
有一次,他还从门缝看见过胖女人换衣服,那白花花的肥肉看着是真解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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