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地王和扫地王这俩货在崇德和永兴两乡内大肆屠杀地主士绅,趁着王浩彻底击溃了龙泉所有机动兵力后,以极快的速度攻占了两乡。
这俩货想学着王浩行事,但完全不得要领。
锄地王张有田,在打下李老爷家的庄子后,杀了李兴教全家,霸占了那里的田产。
然后,这货想分田,但手下根本就没有愿意依附他的读书人,只有两个跑不及的童生,被他抓住,强逼这俩人帮他分田。
两个童生那里分得过来?
又添进来许多认得几个字的农户,然后,这些农户就开始为了自己家和朋友家争抢那些上田而大打出手。
村里田产本来就不多,锄地王自己就占了一半多,那些被他看为自己的私产,拒绝分出,只拿出来租佃。
然后,他麾下那些贼首也开始有学有样,跟着他霸占田产。
分田行动被他搞的乌烟瘴气,这货想约束手下,但抢上头的贼首根本不听命令,下面的底层佃户也不满意。
合着跟你暴动时我们是佃户,跟你暴动后我们还是佃户。
那我们特码不就白暴动了!
无奈之下的锄地王只能再次选择扩充地盘,这项行动果不其然得到了贼众的大力支持。
锄地王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流寇的基本行动模式,开始出动部众裹挟周边百姓行事。
所遇地主士绅甚至自耕农无不被抄家灭族,这货根本约束不住部众,所到之处烧杀抢掠。
这家伙趁着王浩把龙泉的兵力给打没了,无法出动平叛军,扩张速度是王浩的好几倍。
几天时间就占领了全乡,但全乡的人口骤然降低了超过三成。
首先是地主士绅,包括小地主和自耕农在内全灭。
裹挟行事时又有大量农民趁乱逃窜,好好的夏忙,被这货搞的七零八乱。
地下佃户和农夫的不满声越来越大,他们想回去收粮食。
地盘越来越大的锄地王原本不想停下来,但是下面的反抗意见越来越大,才不得已停下收粮食。
而永兴乡的扫地王,遭遇的情况和锄地王差不多。
这厮开始倒是想公平分田,但跟着他起事的其余石匠不同意。
不是所有人都跟王浩那样,有老爹留下来的文武班底可用。
不同意的结果就是要么战,要么妥协。
然后扫地王选择了妥协。
干嘛要战呢,大家一起多分一点田,比其他农民更平等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起事的石匠每人一千亩地,扫地王做为首领分得五千亩,然后其他佃户每人发两亩地意思意思得了。
反正大梁王那边不也是每人两亩地吗,都一样。
可以说,扫地王公平的对待了每一个人,只不过他的人比其他人更公平。
因此,扫地王的地盘反而要比锄地王要稳固一些。
但讽刺的是,即使是这样离谱的分田方式,底层的百姓和佃户们在度过最初的动乱后,也依然陆陆续续回来了,并选择臣服与两位大王。
不为什么,因为这俩首领虽然不靠谱,但好歹也是底层出身,他们不收辽饷不收杂派不收火耗,还学着王浩分田和减租减息。
你别管他们分了多少,减了多少,反正人家是分了也减了。
这就足够农民顺利活过今年,而且如果一直按照这样的税收来收取农税的话,百姓基本上也不会选择反抗了。
因为比起官府,还是反贼这里更好。
又是两乡暴乱,消息陆续传来,龙泉知县刘汝谔都麻了。
下面人问他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番茄西葫芦炒鸡蛋!
原本他还想趁着夏收粮税,赶紧在募一些兵马好剿灭王浩。
结果一下子崇德,永兴两个乡直接没了。
官吏下乡催粮,多半被两乡贼众直接打死,而至于王浩的地盘。
自从官军进剿而打败而归后,根本就没有任何官差敢去那里。
这下好了,原本只是少了一乡之地的赋税,现在直接龙泉周围六个乡(坊)直接丢了一半。
不用想了,今年夏粮是怎么也收不齐了。
而至于进剿,刘汝谔是再也拿不出钱粮了和兵丁了。
本来就只杀了一头肥猪,还是趁着王浩他爹起事,刘汝谔才选了一个民愤最大的给套了一个谋反的罪名给抄家杀头。
现在抄了陈书户得的那批粮食和财帛早就花完了。
而知府大人借去的六百乡勇,在剿灭了永丰县的民乱后只回来了不到二百。
倒不是那些人都全死了,乡勇真正阵亡的很少,而剩下的大多数则都被知府拉去服徭役了,少说半年才能回来。
无可奈何的刘汝谔只能应硬挤着拿出了一些银钱,来给那些乡勇充当遣散费。
没办法,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收不上足够夏粮的刘汝谔根本养不起兵,只能解散他们。
其实他是可以强逼乡勇留下并欠饷拖饷的,但是刘汝谔没有,因为他是个好官,是个清官,深感百姓疾苦的他做不出那些事。
不过乡勇们可不管这些,这几百乡勇有一些是兴贤乡出身的,得知王浩占领了那里后急着回家去查看。
结果发现家里不仅什么事都没有,还分了田,多佃了地,粮税也交的少了,小日子过的红红火火。
当下那些乡勇二话不说就投奔了王浩,让他又得了一百余参加过战场的健壮兵丁。
刘汝谔内心很是惆怅,自己上任以来,四个月的时间好像除掉了王霸沟和万阳山两处土匪反贼以外,就什么事都没能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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