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既过,张大胆终于能够从土坑里出来。
待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当中,连续七天,也就比关禁闭强上那么一丢丢。好歹左右近处,有个唠嗑讲话解闷的人。
要不然,张大胆非得憋疯不可。
虽说出了土坑,许牧并未有让张大胆出任家村。
万一被外人认出来, 传到谭老爷的耳朵里,之前所做可就白费力气了。
“许先生,我还得在这里躲多久啊?”
“怎么,待的不耐烦了?忘了之前命悬一线之时?刚刚脱离险境,就想着嘚瑟?!”
张大胆连连摆手,讪笑道:
“不是, 许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就是,我一个大老爷们,也挺能吃的,一直待这里白吃白喝不干活,怪不好意思的。”
许牧看着他一个大胖子,捏着衣角扭扭捏捏的样子,确实挺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事过去后,你就留在任家村,跟着任老爷做个帮事。”
张大胆听后大喜,祸福相依,时来运转!跟着任老爷帮事,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甭管是地位还是挣得,都比以前当个车夫强不知多少倍。
连连道谢不止。
张大胆正高兴上头时候,徐真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他连连鞠躬的样子,不由笑道:
“哟,死胖子你这腰是怎么了,跟装了机簧似的!”
兴奋中的张大胆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这几日两人时不时斗嘴, 似乎谁看谁都不顺眼。遇到机会,非得在言语上争个高下不可。
张大胆的退避,让徐真人有些意外,摸不着头脑。
“道兄,死胖子这是怎么了,乐什么呢?”
许牧没有说着些闲事,而是问道:
“回来这么早,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情况?”
许牧出手改变了事情的走向,不管是恶贯满盈的谭老爷,还是心术不正的钱真人,都没有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更不能就此不管不问,任凭可预见的事后情况朝恶处发展。
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张大胆不能一直躲着不出。
跟徐真人交流了彼此的担忧之后,这次定下了让他去盯着谭老爷和钱真人的事。
许牧问起了正事,徐真人不由面色一整,回道:
“不错,我师兄钱真人依旧待着谭府没走,看样子谭老爷又给他派了新差事。
估摸着是个大生意!”
“哦?!你如何得出这个结论?”
说到此处,徐真人得意一笑,道:
“我去找过癞皮狗了, 让他侧面跟管家特意打听了一下。
满腹怨言的管家将事情给兜了个干净!
这次谭老爷派给我师兄的事, 就连管家也无权过手!癞皮狗找上门的正是时候,管家使了钱,让癞皮狗暗里跟着,查一查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就偷懒回来了?!”
这话说的徐真人面皮一紧,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又强撑面子道:
“话不能这么说,我是这么考虑的。
毕竟我和师兄对于彼此的气息实在太过熟悉,离得近肯定会被他察觉到。
还不如让癞皮狗这样善于追踪的人跟着,以免打草惊蛇。”
许牧点点头,虽然能听得出来这是徐真人的急智,不过还是有几分道理。
皱了皱眉头,许牧思忖道:
“这是到底要干什么呢!看来还得等癞皮狗过来之后,讲明情况,才好做判断。”
“我已经叮嘱过癞皮狗,结束后,过来一趟。”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许牧得门人禀告,癞皮狗到了。
于是特意脚上徐真人,一起去见。
毕竟,钱真人他俩是师兄弟,有他再可以做些更准确的判断。
癞皮狗一身风尘仆仆,满脸倦色,看样子今天很是辛苦。
“许先生!徐真人!”
许牧示意他不用多礼,让他坐下。
“辛苦了,说说今天都有什么收获。”
癞皮狗点点头,说起了今天跟踪钱真人的见闻。
许牧和徐真人听的都很仔细,等癞皮狗说完之后,二人微微皱眉。
“一整天都在野外乱跑,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难道,师兄是在替谭老爷找风水宝穴不成!”
徐真人的嘀咕,让许牧脑中灵光一闪,或许事情还真是这样。
“有这个可能,只是现在信息太少,不能够做出准确判断。”说着对癞皮狗道:“明天继续跟着钱真人,看他究竟是不是在找风水穴。”
癞皮狗当下应是。
时间不早,许牧特意让癞皮狗住下,待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差人驾马车送他回到镇上。
之后一连两天,都不见癞皮狗再来汇报情况。直到第三天傍晚,许牧和徐真人才见到了慌慌张张的癞皮狗。
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张大胆,你老婆被钱真人,哦不,是被谭老爷的人活埋了!”
“啊?!”
张大胆脸色一下子刷白,上前揪住癞皮狗的衣领,“你说什么?!”
癞皮狗没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看着他眸子里突然狂躁之意,下意识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许牧和徐真人上前拦下神情激动的张大胆,在大伙儿安抚下,他才变得安静了一些。
狂躁之意退去,只剩愤怒与哀伤。
一日夫妻百日恩,白日夫妻似海深。
纵使在察觉张妻给他戴了帽子之后,他也没想过要谋害她的性命。
按他想法,即便到了最后,也不过是大闹一场,结束这段孽缘就是。
多年生活之中,张大胆真真把张妻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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