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省得。”温明棠闻言,笑了笑,说道,“今日虞祭酒还特意去见了黄老大夫呢!”
虽说此时还不知虞祭酒见黄老大夫的成果如何了,不过明日带着这槐花素包子去见虞祭酒,倒是个不错的伴手之物。
他们在这里说着,林斐已然起身,迈步向台面后走去了。
刚出炉的第一锅蒸包子自是一人一个分了尝鲜的。
接过温明棠递来的槐花素包子,到手之后,不似刘元等人立时吹了吹便往嘴边送,包包子的汤圆拿到手之后却是先捏了捏,而后对一旁也在捏包子的温明棠说道:“虽这槐花素包子包的时候要捏实了包,不那么好包,硬邦邦的,可蒸出来确实是如温师傅说的这般软乎乎的呢!”
温明棠闻言点了点头,手里捏着那白白胖胖捏起来软乎乎,看起来甚至有些可爱的包子,笑着说道:“时令之物就是尝个鲜,槐花最多开到五月就没有了,是以一年之中,除开这几个月,旁的时候想吃也没有,自是要加紧尝鲜了。”
说着又捏了捏手里的包子。
那厢已吃下大半个槐花素包子,连连点头,连赞叹之词都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刘元见温明棠还在那里捏包子,便收了原本想要夸赞这槐花素包子美味的赞美之词,左右温师傅做的吃食,赞美之词是不会少的,他肚子里这点夸人的墨水也永远比不上隔壁虞祭酒出口成章式的赞美的,于是便收了夸赞的心思,而是诧异的看着温明棠,问道:“温师傅怎的还玩上这素包子了?这么好吃的吃食放凉了岂不可惜?”
温明棠点头,应了一声“我省得”之后,对一旁已然开始咬槐花素包子的汤圆说道:“这包子捏起来软乎乎的,回弹又好,只有每一步都做好了捏出来,手里才会有这等感觉。”说着手略一用力,将手里的槐花素包子掰开,露出里头包裹的槐花馅料,说道,“因方才包包子时压实了,里头馅料便多,不会空,这包子便能称一句‘皮薄馅大’了。”话说到这里,才将手里的包子送入口中。
槐花单吃的味道是极淡的,又微甜,可那股食起来真正溢于口齿间的花的清香味却是分外独特的。
“这个时候的不少时令菜皆是如此模样,”温明棠咀嚼着口中的槐花素包子,说道,“那马兰头、香椿等春菜便是食起来口感清新,可那香气却又浓郁的很。”
一旁的纪采买早已不声不响间将手里的槐花素包子吃完了。
吃罢之后,还不忘问温明棠要两个带回去与家人尝尝鲜。眼见纪采买带了两个槐花素包子回去,刘元、白诸以及汤圆等人亦是开了这个口,皆要了两个槐花素包子回去。
因着槐花这食材内务衙门用不到,马杂役上回带过来时自是不小气,几乎一板车都装满了,这些槐花自是足够应付明日的朝食之外还能有一大半剩余的了,是以公厨也不需要磕磕巴巴的计算够不够大理寺衙门里众人的朝食,众人带走时便也没客气。
待到收拾了一番台面,众人陆续同温明棠打了招呼离开之后,公厨里便只剩温明棠与林斐了。
看了眼只一晃,便走的只剩他二人的公厨,温明棠一面为林斐将那槐花素包子装在两个食盒中,一个食盒是带回靖云侯府的,一个食盒则是明日一早林斐送去虞祭酒那里的。
待到两只食盒皆装好之后,温明棠净了手,看向林斐。
却见他并未离开,而是抬头看了看公厨外那立在院子里的日晷,说道:“不急,此时尚早,我晚些时候再回去。”说着,转头看向温明棠,又解释了一句,“左右家里人也没有夜半食夜宵的习惯,这槐花素包子约莫要放至明早作朝食用了。”
此时距离暮食过后还不到一个时辰,温明棠做槐花素包子的手脚自是麻利的,毕竟考虑到阿丙、汤圆两个半大孩子要回去,做事时自是不敢耽搁到太晚的,是以此时若真正算起来确实不晚,有些时候衙门事多时,这个时辰衙门里还是灯火通明的。
是以温明棠闻言之后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看林斐将自己食案对面方才刘元、白诸坐的蒲团收拾了出来,当即会意,走了过去,在林斐对面坐了下来。
待坐下之后,温明棠抬头,恰巧与林斐向自己看来的视线撞了个满怀之后,才恍然记起自己这番动作做的如此顺畅,竟是半点不扭捏。
虽然这大抵同她这个人的性子有关,还未来大荣之前自己便不是这等小儿女性子之人,可面对的这位到底是个男子,且还是个各方面极为出众,又同自己关系并不寻常的男子,按理来说,自己多少该有点小女儿娇羞之态才对,可……温明棠默了默,看向林斐,极为自然的接过林斐倒的茶而后送至唇边轻抿了一口。
抿了口茶之后,便听林斐开口了。
“朱雀坊梧桐巷最里头那间种了不少竹子的宅子你可还记得?”他看向温明棠,问道。
虽说已很久没有记起温家的旧事了,毕竟那些事于温明棠而言实在是有些似是而非。身体既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些发生过的事,可那现代社会的经历却又告诉她,她好似是原主落水之后,八岁以后才继承的这具身体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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