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宫的赔偿与......屠杀雍耀国众多兵民的赔偿。”
本是摇晃着酒杯的手,顿时停了一下。
风侍葬扭头看着他,目光晦明深谙,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是沈听澜预料之中的事情,他继续道:
“尽管雍耀国的众多兵民死亡与皇上您并无直接关系,但是赔偿的事情,还是无可脱卸,需要准备一些的。”
而后他将早已接到的那张帖子递给了他。
“谈判者来了帖子。”
风侍葬没有接,他便自己打开念道:
“本应是现任雍耀国国君,但是奈何年岁太小不便行动,便又炙翼大将军与监国白泽前来一同谈判。”
风侍葬没有接话。
合情合理的事情。
白泽身为灵兽,是灵兽之中最为有名的智慧之兽,性格又想来温润含蓄内敛,化为人形也是一个翩翩君子,其在外的名声完全不疏于沈听澜。
不过白泽这神兽已经消失了上千余年,在外界面前也只有一个传说罢了。
个个都是捕风捉影,没有一个是完全描绘出来的,故而白泽行踪极为神秘。
但是当下竟然出现......
风侍葬思忖片刻,开口问道:
“雍耀国的国君,何人?”
沈听澜对答如流。
“卑职不知,多问了几句,大约是个不足垂髫的孩子,可能年岁也就那么五六岁罢了。至于其容貌如何,修为如何,爹娘何人,一概不知。雍耀国觉此向来讳莫如深,半丝风声都不曾透漏,卑职派人前去追问,却什么都不曾打听到,甚至连京城民间百姓与富贵子弟都不曾知道其个中因果。甚至连那些在朝堂之上做官见到过皇上真实容颜的人,也都对此闭口不谈,不知究竟使用了什么法子。”
而后他又闭上了嘴巴。
风侍葬是何等敏锐的人物,立即从他的话中察觉出来了问题所在。
雍耀国向来对于血脉传承之事慎重而又看重,若非皇上血亲便定是不能继承皇位。
若是皇上有了什么难言之隐无法有孩子,那边是要在生前亲手从自己的同辈兄弟之中挑出一个让贤,来保住血脉的传承。
故而这现任太子若是与陈世腾没有半分关系的话,是绝对不可能的。
隐隐约约之间,风侍葬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陈湘熙在雪原呆了三年,在那之前他修炼两年。
一共五年。
这五年来,若是有一个孩子,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只是......
他眸底血腥逐渐蔓延,本事握拳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那可是她阿兄,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这一细节被沈听澜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注视着他颤抖的袖口,不答,眸子里的神色也微微波动起来。
看着眼前人思忖片刻后,只听他道:
“朕,自有定论。”
沈听澜松了口气,起身行礼而退。
两日后。
两个身影一同出现在了城门外,因为披着黑色斗篷,完全看不出来容貌模样。
而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同时朝着城门走进了一些,将城门外贴着的告示读了一遍,陈湘熙这才扭头朝着背后人道:
“契约兽是不能进城的,繁漪,你现在外候着将就一夜,明日进城何如?”
繁漪知道这是坞暝国的规矩,便也没有执着,转身走向了偏僻的角落。
而后,身影直接消失。
看着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了,陈湘熙这才转身走进城内。
却在刚走了几条街后,敏锐地发觉到了一个问题。
有人跟踪。
她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朝着背后微微偏侧过头去,却没有发觉任何可以怀疑的对象。
并且,这个人的目的绝不是简简单单跟踪替她这样子简单的事情。
停下了脚步,看着人来人往的汹涌人群,陈湘熙观察了片刻,确定除了她一人并无其他人发现异常,这才眉头微皱——对方是有意让她一个人知道察觉出来他的异常的。
又顺着那人的方向反向探查了一次,并没有察觉到任何的杀意,陈湘熙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针对她个人么?
若是她打起来,只怕是会引得他出现,到时候又是一番说麻烦,明明这种事情她自己一个人都是可以解决的。
念及此,陈湘熙加快了脚步走向番馆——那里全都是外来宾客,不怕他闹出来什么乱子!
流利地办完所有手续,再次探查一番,察觉到了那人的气息已经消失了,陈湘熙这才松了口气——对方一定是看着她进来了没有跟上了。
顿时浑身放松下来,赶路的风尘仆仆与疲乏感涌了上来,陈湘熙立即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却在走进后关门走到仿佛中央的瞬间,感觉到了房间内多出来了一个气息。
和刚才的一模一样。
他竟然——跟进来了!
顿时,她僵硬在了原地,匕首已经入手——“谁?!出来!”
一声暴喝刚出口,身子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着摔在了床上。
她立即翻身却在刚翻身的刹那间,手腕被猛地一击,“呯叮——”一声,匕首掉落。
好快!
绝非等闲之辈!
刹那间陈湘熙朝着背后一个后踢腿,而后另一条腿猛地用力从地板上跳起来,身子在半空之中甩出来一个腰弓——立即与他拉开距离,否则一定会被他攻击到!
身子却在半空之中的刹那间,被猛地掐住了腰部,而后摔在了旁边的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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