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还有一人?”
赵县尉震惊不已,片刻后他猛然醒悟道:“你说的是,韩县令?”
李易点了点头,他拿出那条染着茶渍的袍子说道:“当时,韩县令应该就在屋内。
待万掌柜走后,他打开门出来,却不料门口被万掌柜放了茶水。他不慎踢倒了茶壶,这才使得袍子上沾上了茶渍。”
赵县尉追问道:“可是,这里的其它的衣物上不也有茶渍吗?”
李易顿首道:“这里其它的衣物,应该是韩县令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打湿的。可以看得出来,其它衣物是崭新的,而这件袍子很是脏乱。
应该不会有人把脏衣服和干净的衣服混杂在一起,那样一来,茶水打湿衣服时,也就没道理把这几件衣物一起打湿。”
赵县尉若有所思,他拧着眉,握紧拳头,忽然惊叫一声:“不好!若真的是韩县令做的凶案,那么必然是因为张大人手中有他的把柄,阻挡了他升官的路。
他将张大人的屋子搞得如此凌乱,想必是在搜找张大人手中的证据。我现在必须立刻回到县衙,迟了的话,定会被他把证据销毁了。”
李易赞同地说道:“是这个道理,大人还是快快回去吧。仅凭一件衣袍无法将他定罪,如若能找到证据,就大不相同了。”
赵县尉做事利落果决,点了点头便招着衙差急匆匆下了楼,径直往县衙跑去。
李易则伸了个懒腰,缓缓舒了口气。
这个案子或许没有想象中的复杂,只是,想要把凶手定罪,有些太过困难。
毕竟,那是本县的父母官,一把手。
李易扫了一旁的万掌柜一眼,见他犹自失神发呆,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万掌柜?”
“是他,是他!”万掌柜被吓了一跳,他惊呼两声后,立刻住了嘴。
“是他?是谁啊?”李易奇怪地盯着万掌柜。
万掌柜连连摆手,表情不太自然:“不是谁,不是谁……我刚才想到,如果当时屋内真有一个人,他要是出来灭了我的口,那该有多可怕……”
李易不置可否,这万掌柜刚才想的明显不是这种事。
为了办案严谨,李易又跟着万掌柜搜了搜王主簿的屋子。
王主簿同样是已经回了县衙,屋内并没有人。
然而,李易却在这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在床底处找到了一双鞋子,鞋底沾着茶渍……
……
县衙内,韩县令支起了一只火盆,然后将一张张写满了字的纸张投入火盆中。
火舌很快顺着纸张燃烧了起来,那热烈的火焰如同上天的慈雨一般,好似能洗清所有的罪孽。
韩县令又将穿着的外衣脱了下来,一并丢进火盆。看着外衣袖口上一片黑红的血迹逐渐被火焰吞噬,韩县令的嘴角露出释然的笑容。
“张允啊张允,你做什么不好,非要查我。呵呵,活该你死,你真该死!”
……
最后在赵县尉的屋子查了一遍,屋子里的物件整整齐齐,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阿慈?”李易挥手招来完成了验尸的甘慈,小声道,“张大人的尸身还有什么发现吗?”
甘慈摇了摇头道:“死者没有任何中毒或者麻痹的迹象,正如你的猜想,是凶手在极短的时间内将笔的尖锐尾端插进了他的喉管。”
李易拧了拧眉,这凶手的手劲应该很大,韩县令这种肥胖且常年不运动的人,到底能不能做到?
还真是匪夷所思呢……
和甘慈结伴下了四楼,他们想去找云昭昭,将查探来的结果告诉她,省得她胡思乱想。
不料,在楼梯拐角处,正巧撞见两个状元楼的伙计在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在我们状元楼四楼,有一位大官被杀掉了!”
“这哪能没听说,今早这么多人围着咱们酒楼,这动静可一点儿都不小!”
“那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不知道,据说当时三楼都被衙差把控着,四楼总共就只有县衙的几位大人,难不成是他们之间……嘶~~我什么都没说哈。”其中一人露出惶恐神色。
另一人鄙夷地说道:“嘁,你确实不该这么说,因为你这纯属是瞎掰!凶手根本不可能是这几位大人!”
“哦?怎么说?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嘿嘿,我在这状元楼可是做了二十几年的工,自然是知道些内幕的。我告诉你,我有十足的把握确定这件凶案根本不是人做的,而是……鬼状元!
而且,接下来,还会死人!且不只一个!”
“鬼状元,什么鬼状元?你怎么知道还会死人?”听到这里,李易终于按捺不住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那名伙计的肩膀。
那伙计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却是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另一伙计则捂着脸直接跑开,生怕被李易看清面目。
李易见状只好松开手,笑道:“你不必害怕,慢些说。我是办案的衙差,只是想听你讲一讲罢了。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那人还是一片慌张之色,脸上更是有些为难。
李易笑呵呵地从怀里取出几枚铜板,塞到那伙计手中:“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讲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自然能让人张嘴。
那伙计收下铜板,诡秘地说道:“差爷,这事我们掌柜的本不让说的,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是我说的啊,要不然我非要被他撵出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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